"玩?那亂搞男女關係也算是玩了?" 吳主任訓道: "單阡阡,妳可是越玩越過份!"
"我們已經給足妳父親面子了,前幾宗事件都不加以追究," 方主任沈聲道: "可你們那天做得太過份了吧?"
"妳還有什麼話說?"
我搖頭。
"妳的華文程度很好吧?" 吳主任呷了一口水, "去年華文科的總平均是多少?"
"八十八。" 我應道。
"八十八,很高分。" 她用原子筆輕敲桌面, "那為什麼連中國儒家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懂?"
"妳讀過禮、義、廉、恥吧?"
"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 吳主任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們都是功課不錯的好學生。"
我依舊以沈默示意。
"風崇緯,你站過去," 方主任吩咐崇緯。
崇緯在我身旁站住了腳。
"郎才女貌啊?" 吳主任站在我們跟前;
"你們的年紀都還輕,而且還是中學生,今年會有許多考試," 方主任換了個坐姿, "再等多一年也就畢業了,到時你們要怎麼樣我們都不會管。"
"你們現在仍在求學,在這緊急時期更應該關注學業才對。"
"單阡阡,妳講一句老實話好不好?"
吳主任在我面前踱來踱去。
"我喜歡崇緯。" 我冷冷地說。
"說了這麼多妳一句也沒聽進去,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等到畢業以後再談感情的問題,不行嗎?" 吳主任氣極。
我搖頭。
崇緯突然開口,"沒有時間了。"
"什麼沒有時間?" 方主任發怒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單阡阡,我很想知道這些關於妳的傳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全部是真的。" 我開始耍性子。
既然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們所說的,那就任由他們好了。
"妳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們一個個拚死護住妳?" 吳主任轉向方主任, "還有一個也和她很要好的叫什麼名字?"
"哦,那個," 方主任敲了敲後腦, "陸啟礽!"
"對,是陸啟礽。" 吳主任又問我: "妳和陸啟礽很熟嗎?"
"我們從小玩到大。"
"那是青梅竹馬了?"
"像兄妹一樣。"我回應。
"好,你去找陸啟礽來見我。" 吳主任命令崇緯。
"主任,不要找啟礽好嗎?" 我放寬了一直堅決的態度。
"為什麼?" 她為開始找到我的「把柄」而暗喜。
"我……" 我抿嘴,講不出個所以然。
"快去!" 吳主任瞅了崇緯一眼;
崇緯遲疑了一會兒,轉身奔出訓導處。
"主任好。" 啟礽和崇緯進入訓導處,帶來又一陣風。
"陸啟礽,你和單阡阡認識多久了?"
"十八年。"
"你們很熟嗎?"
"很熟。"
"那你很瞭解她了?"
"嗯。"
"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啟礽猶豫不語。
"你印象中的單阡阡是怎麼樣的?" 方主任開口。
"她很單純;"
"哼,單純?" 吳主任冷笑, "單純的人會當眾和人擁抱,態度親暱。"
"他們兩人上個月下旬在行政樓附近當眾擁抱,而且舉止過於親密。" 方主任解釋。
啟礽錯愕地望著崇緯。
"可見你也不很瞭解她嘛!"
吳主任想挑起我們三個人的心病。
"你知道風崇緯和單阡阡是什麼關係?" 方主任又問。
啟礽搖頭。
"朋友。" 崇緯又插口了;
"怎麼樣的朋友?"
"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當眾擁抱?"
"主任,我想是你們弄錯了," 啟礽亦在維護我。
"弄錯了?你不如說我們的眼睛都有毛病!"
"我承認──" 我不想再辯駁下去。
"是我主動抱她的。" 崇緯打斷我的話。
我愕然望向崇緯。
"是我一廂情願喜歡單阡阡,不關她的事。" 崇緯一意承擔所有的罪名。
"你不用維護她," 吳主任得意地說道: "你保不了她的。"
"這一次我當作警告你們,如果下次再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就會依校規處置你們。" 方主任奇蹟似地對我們網開一面。
"陸啟礽,你和單阡阡要好到什麼程度?" 吳主任卻不肯放過我們。
"好朋友。"
"好朋友?怎麼樣的好朋友?"
啟礽低下頭, "像親兄妹一樣。"
啟礽的話像針刺痛我的心。
"很好,那你有責任看緊單阡阡,不要讓她再製造出那些訛傳了。"
吳主任試圖再讓我們三人處境尷尬。
"我會的。" 啟礽低語。
"好,你們可以離開了。"
方主任放下擔子,伸了個懶腰。
我們三人靜靜地走出訓導處。
崇緯在行政樓外飛奔而去,留下我和啟礽。
我們很沈默地在走著。
"下次小心一點,別再讓他們捉到了。" 啟礽的語氣很無奈。
我的心抽痛了。
"沒事吧?" 才到體育館就被月梅拉到一旁。
"沒事。" 我滿面愁容。
"訓導處找妳去幹什麼?" 她又問。
"別再提了!" 我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洩;
"好,我不問。" 月梅拍拍我的肩, "老師說今天要考短跑,妳先熱身吧!"
我正愁無處發洩那一股怨氣;
"集合,男女分別照座號先後編組,每組六個人。" 李老師分配, "第一組先來。"
我是三號,月梅是五號,我們正好同組。
"你們幾個去計時," 李老師吩咐崇緯、啟礽和俊暉。
"好,預備──"
我來到跑道上,在起跑架上做衝刺的姿勢;體內有一股暖流在流動,全身難受得無法言喻。
"砰!"
身體的反射神經自然地隨著槍鳴起了反應,我只是咬緊牙關拚命地在跑。
"阡阡,十三點零五秒,破記錄。" 啟礽睜大了眼睛,指著手中的秒錶, "妳吃錯藥啦?"
我不予回應,只低頭蹲在地上;
"怎麼了?" 月梅忙問;
"沒事。"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理了理頭髮。
"清場,下一批。"
崇緯把我們都打發到一旁去觀賽;
"嚇死人了," 月梅還有餘悸, "妳剛才怎麼跑得那麼快?把我們裹遠拋在後頭。"
"我不知道。" 我搖頭。
月梅知道我心情不佳,也不再多問;
"到崇緯了!" 她換了話題;
我望向在起跑點的崇緯,心又絞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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