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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30日 星期日

一輩子陪我走~46

   "明天早上晨運。" 崇緯替我們作了決定。
   "好。" 啟礽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三人走在寧靜的路上。
  回到選手村時已是十二時三十分了;
   "糟了!" 我這才敲著頭喊道: "我忘了鑰匙。"

   "妳怎麼這麼糊塗呀?" 啟礽撥著頭髮, "那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我輕咬著下唇。
   "先回我們那兒再說吧!" 還是崇緯拿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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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阡阡怎麼來了?" 文慶瞪大了眼睛。
   "我忘了帶鑰匙。" 我聳肩。
   "不好意思;" 文慶忙把剛脫了的上衣穿上。
   "哎呀,阡阡不會介意的啦!" 人杰笑道: "看你扭扭捏捏。"
   "阡阡妳不會介意吧?" 志斌脫下上衣, "這鬼天氣實在太熱了!"
   "對呀,早上冷個半死,晚上卻又熱得要命!" 俊暉不停地用點名簿搧涼。
   "沒關係。" 我低下頭。
   "阡阡妳老爸在家裡應該也常光著膀子走來走去吧?" 人杰問我。
   "我爸長年在外做生意,很少回來。"
  我實在無法習慣這麼多男生在面前赤裸上身又走來走去。
   "那妳哥哥呢?" 志斌探下頭來看我。
   "我沒有哥哥。"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冒冷汗。
   "那弟弟呢?" 志斌又問。
   "也沒有。"
   "喂,你家世調查啊?" 啟礽輕撞志斌, "阡阡家裡只有姐姐,她排行最小。"
   "你倒蠻清楚的嘛!" 志斌笑著躺在榻榻米上。
   "那當然,他和阡阡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嘛!" 俊暉熱得大汗直流。
   "不行了,受不了,我要脫衣了!" 武慶亦脫下上衣。
   "今晚在這兒睡吧!" 啟礽無奈地抓著頭, "將就將就。"
  我點頭不語。
   "阡阡妳真的不介意?" 文慶坐到我身邊。
   "不會。" 我苦笑。
   "那我就不穿上衣睡囉!" 文慶走回他的睡處脫下T恤。
   "阡阡在,啟礽不敢脫了!" 人杰笑望著啟礽。
   "誰說的?" 啟礽就是一副好強的脾氣。
  他脫下上衣,把它披在肩上;"我去洗個澡!"說完走進浴室。
   "崇緯呢?" 俊暉換上背心。
   "不了。" 崇緯搖著頭。
   "哎,怕什麼?" 志斌笑道: "阡阡又不會吃了你!"
  我和崇緯同時低下了頭。
   "別取笑他了," 人杰指著我笑, "看,阡阡不好意思了。"
   "好,不笑。" 志斌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我也要睡了,晚安。" 人杰跑到文慶身邊躺下;
   "阡阡晚安。" 文慶也要睡了;
   "妳睡這裡吧," 崇緯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我和啟礽的中間。"
   "好。" 我的心撲通亂跳。
   "都睡了?" 啟礽從浴室出來,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肥皂味;
   "嗯;" 崇緯躺了下來。
   "阡阡睡中間。" 啟礽說的和崇緯一樣。
  他關上了燈。
  我在他們之間躺下。
  左邊睡的是崇緯,右邊睡的是啟礽;
  我實在無法入睡。
  黑暗之中仿佛感受到啟礽和崇緯獨有而又互不相同的氣味;
  「是男人的味道吧?」我心想:「也或許是肥皂味……」
  腦袋一直在胡思亂想。
  不一會兒,我聽見俊暉的鼻鼾聲;
   "崇緯,你睡了嗎?" 我輕聲問道。
   "沒有。" 崇緯低語。
   "啟礽呢?"
   "醒著吶!" 啟礽應道。
  我在黑暗中坐起身, "我要換位。"
   "不行!" 啟礽馬上拒絕我;
   "可是我睡不著," 我一肚子委屈地躺回原地。
   "妳閉上眼睛,很快就睡得著了。" 啟礽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我;
  我不再吭聲。
  啟礽整夜都翻來覆去地;
  祟緯則一動也不動地躺著,但他的呼吸聲並不平穩──我知道他也沒睡著。
  我們三人這樣相互折騰了一夜,誰也睡不著,卻又不許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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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年2月28日 星期二

  清晨六點正,崇緯的鬧鐘響了;
   "六點了," 崇緯迅速地關上鬧鐘, "起來了。"
   "都還醒著。" 啟礽開口應道。
   "阡阡?" 崇緯輕推著我。
   "我醒了。" 我坐起身。
   "是沒睡吧?" 啟礽也坐起來。
   "我都說睡不著了。" 我打了個哈欠。
   "去洗把臉吧?" 崇緯摸黑帥先走進浴室。
   "很累吧?" 啟礽摸摸我的頭, "和這麼多男生一起睡,都猜到妳一定睡不著的。"
   "嗯。" 我苦笑。
   "崇緯出來了,妳快去吧!" 啟礽輕推了我一把。
  我慢步走向浴室,和崇緯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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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中區真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早上的臨海公園和晚上有很大的差異。" 崇緯擦著額角的汗珠。
   "是呀," 啟礽指著那一片黃色的海, "海都變成金黃色的了!"
   "金黃色的海洋," 我停下了腳步, "好像沙漠。"
   "沙漠?" 啟礽也停了下來,聚精會神地望著大海。
   "三毛所描繪的沙漠,就是這個樣子的。" 崇緯亦呆立在原地;
   "三毛?誰是三毛啊?"
  啟礽真掃興。
   "三毛是位名作家," 我向他解釋: "她曾經在撒哈拉沙漠住過一段日子。"
   "那沙漠風暴時她也在那兒了?" 啟礽望著我。
   "那時她已經死了!" 我責備他的無知。
   "她的死到現在還是個迷," 崇緯嘆了口氣, "真可惜。"
   "嗯,我最喜歡她的作品了!" 我亦有同感, "尤其是《哭泣的駱駝》和《傾城》。"
   "她把沙漠生活寫得太令人嚮往了。" 崇緯的目光不曾離開過海。
   "以後我們一起到撒哈拉去吧!" 我充滿憧憬。
   "我們?" 啟礽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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