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拌了拌億米水,喝了一口。
"放心,會沒事的。"
"嗯。"
……
下課時,人杰來找我了;
"阡阡,下午到附近的冰果店去做隊刊吧?" 他提議。
"下午?" 我疑惑, "下午不是校隊練習嗎?"
他抓了抓頭,才細聲應道:
"我今天不想去練習。"
"哦。" 我恍然大悟。
"那……,怎麼樣?" 他又問。
"好吧!" 我對他輕笑道: "我就捨命陪君子,和你一起蹺掉下午的練習吧!"
"噓──," 他做賊心虛地示意我: "小聲一點。"
"好啦,我知道啦!" 我取笑他。
"那放學後校門口見。"
他急奔出去。
……
放學後,我和人杰在校門口碰了頭,結伴到附近我冰果店去。
"資料都弄好了," 人杰一頁頁翻著我整理過的資料, "那現在應該策劃整本隊刊的分割。妳有什麼意見嗎?"
我只是凝視著他微笑。
"怎麼?" 他往自身打量一翻, "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幹嘛不當隊長?"
一說到他拒當隊長的事,人杰的神色即時嚴肅起來:
"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人杰," 我用吸管攪拌著果汁, "你會不會恨崇緯?"
"我只針對事情,不會針對人。" 他把目光投注回資料上。
"謝謝你。"
"謝我什麼," 人杰又露出笑臉, "還是實際一點,快把隊刊做好吧!"
"嗯。" 我點頭,在空白紙上任意構思著。
x x x x
"氣死人了!"
冰果店門口傳來一陣嚷嚷。
"你別這麼大聲,這裡是公共場所。"
"我就是生氣嘛!"
我朝店門口看去,泰炳和文慶剛踏入店內。
"咦?霍人杰,原來你躲在這裡!" 泰炳一見人杰便氣沖沖地上前大聲道。
"你的聲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皺眉。
"阡阡妳也在這兒?" 文慶隨後而至, "原來兩個可能當上隊長的人選都溜到這兒來了。"
"什麼嘛?" 我指向身邊的兩個空位, "坐啊!"
"你幹嘛不去練習?" 泰炳當頭便向人杰質問。
"不想去," 人杰應道: "不行嗎?"
"真氣死人了!"
泰炳握拳打在桌子上,我們都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我狐疑不已, "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是在氣剛才的那一場會議," 文慶代他解釋: "選隊長的時候,大家你推我讓,誰都不敢當。而最被看好的人杰,還有阡阡妳都雙雙缺席。"
"關我什麼事?" 我立即否認, "縱使我和崇緯十分要好,他的擔子也不全應由我來扛吧?幹嘛每一次一想到崇緯就找上我?"
"現在妳該瞭解我的心情了吧?" 人杰向我打了個眼色。
"嗯。" 我點頭, "隊裡的領導人才不少,難道沒有人願意接下這個職務嗎?"
"就是沒有啊," 泰炳氣得咬牙切齒, "提名了文慶,他又不肯當!"
"我是真的不想當嘛," 文慶似乎受了委屈, "不要強迫別人做他們不願意的事;虧你們最後還想叫盈盈來勸我……。"
"都是盈盈不肯勸,結果害我的計劃失敗。" 泰炳頓足。
"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我覺得泰炳做得太過份了, "為了自己而甘心去傷害別人。"
"我才沒想到這麼多,誰知道他和盈盈已經分手了!" 泰炳不加思索地說出了這句話。
文慶沈下了臉,看得出他仍未釋懷。
"夠了," 人杰忙打圓場, "把會議過程說一遍來聽聽。"
"哦," 泰炳自知失言,便忙換了語氣: "大家最先是提名啟礽,被他堅決以離場的方式拒絕了。後來又提名文慶,結果也失敗了。最後甚至連志斌、文枸、盈盈、月梅都一一提過,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擔任隊長一職。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站出來自荐……。"
"你猜那個人是誰?" 文慶打斷了泰炳的話。
"該不會是泰炳吧?" 人杰一臉的迷茫。
"是冰蝶。" 文慶似是有意地拍上人杰的肩。
人杰楞住了。
"沒想到吧?" 泰炳對人杰的反應顯然十分滿意。
我看著呆若木雞的人杰,輕笑了幾聲。
"他被嚇到了," 文慶也笑了, "希望你們合作愉快。"
"怎麼可能……。" 人杰仍是一付無法置信的表情。
"那現在有人自願當上隊長,問題不就解決了?" 我問泰炳: "你還在氣什麼?"
"我是氣隊裡有這麼多人才,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 泰炳的氣也已消了大半, "比冰蝶有才能的人還很多呢!"
"你的意思是說冰蝶沒有才能囉?" 文慶捉住了泰炳的語病, "小心有人會不高興啊!"
"誰?" 泰炳抓頭, "我只是覺得冰蝶的人際關係太差,不適合當隊長。"
"別忘了以前崇緯的人際關係也很差。" 人杰終於恢復過來,加入了討論, "不過後來他確實讓大家目睹了他的才能。"
我微點著頭,表示贊同。
"唉,那就等著看吧!" 泰炳自喁,又若有所思地向文慶發問: "你剛剛說會不高興的人到底是誰?"
"他呀……" 文慶笑彎了腰,直看著人杰。
"喂,你們兩個是來搗亂的啊?" 人杰深怕事情會愈理愈清,有點亂了陣腳, "要坐在這裡就趕快幫忙做隊刊,別老嘰嘰喳喳地聊人是非!"
"對呀," 我趁機把工作分攤開來, "你們兩個快幫我想一想……"
……
x x x x
"阡阡!"
泰炳追上已走到巴士站的我。
"什麼事嗎?" 我見他氣喘如牛地。
"啊……," 他支吾起來, "我……。"
"到底有什麼事?" 我伸手輕拍他的背部,以緩和他急促的呼吸。
"我想問妳一個問題……。"
他欲言又止,猶豫了一會兒又狠下心向我問道:
"妳為什麼會和崇緯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問?" 我停止了手的動作。
"妳是因為……同情他,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泰炳問得十分直接。
"不是。"
我收回了手,轉身背對著他,不想再和他談下去。
"別騙人了," 他自以為猜到了事實, "我覺得妳是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並不喜歡這樣的泰炳。
"我會等妳的," 他繞到我的面前, "總有一天機會還是會來臨的。"
"陳泰炳,你太過份了!" 我怒不可遏, "你這個樣子令我非常厭惡!"
"我說的沒有錯。" 他倔強得像顆頑石。
"好了,我不想和你談下去;如果你還是持續這一種態度,很抱歉我不想再繼續和你做朋友!" 我伸手推開擋住去路的他;
"阡阡……,"
"再見。"
我眼見巴士到來,不等他把話說完便上了車。
在回家的途中,心裡突然難安起來──:
泰炳的這一種想法令我感到髮指。
如果曾經喜歡過我的人都擁有這一種想法,那他們是否真希望崇緯連一絲存活的機會都沒有?
那啟礽呢?他是否喜歡我,至今仍是迷樣的曖昧……。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又是什麼?
「他一定也和我一樣,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寧願如此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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