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聽得一頭霧水。
"說好了不提我的事的，" 人杰沈下了臉， "你不守信用。"
"算了，" 我忙從中調解， "反正在場的三人之間沒有秘密啊！只要我們不在別人面前提起就好了，是嗎？"
"嗯。" 人杰明瞭文慶是無意的，也欣然應允。
"既然對於自己的事顯得無計可施的話，那我們就來一個協議吧？"
我為自己想到了妙計而笑；
"什麼協議？" 文慶不願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自己的事束手無策，別人的事總不會吧？" 我從書包裡取出了便條紙， "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就玩一個「守護天使」的遊戲，抽籤指定要守護的主人，但不許讓對方知道。"
我把便條紙撕成三份，用鉛字筆在上面各寫了我們三人的名字。
"身為守護天使的人，有義務暗中幫忙主人，但必須適時，不可過份；我們現在就抽，" 我把三張寫了名字的紙條折成小片，放在掌心之中搖混， "沒有問題吧？"
"如果抽到自己那怎麼辦？" 文慶似乎大為緊張。
"那就再抽啊！" 我攤開手掌，讓他們先選， "別作弊，不許告訴任何人。"
"好。" 文慶帥先抽了一張。
"沒問題。" 人杰也挑了一張。
"可以打開啦！" 我收回了手，把剩下的紙條打開。
人杰和文慶相互交換了眼色，似笑非笑。
"喂！" 我擠到他們兩人之間， "不許作弊。"
"知道啦！" 文慶終於露出了微笑， "不說就是。"
"一言為定。" 我把自己抽到的紙條收入裙子的口袋中， "這個協議在畢業典禮那天為止，到時候我們來驗收一下成果吧？"
"嗯，" 人杰捋著下巴， "十分有趣。"
"你是在害怕嗎？" 文慶揹起了書包；
"怕什麼？" 人杰否認： "才沒有，只看到時能驗收得了什麼？"
"放心，一定各有所獲。" 我信心十足。
"走吧！" 文慶催促我們倆， "不早了，回家念書去。"
"你還會念書啊？" 人杰打量他；
"怎麼不會？" 文慶揮手輕敲人杰的腦門， "不好好念書小心畢不了業。"
"走吧！"
我們三人步出小食店，各自回家。
ｘ ｘ ｘ ｘ
95年9月8日 星期五
"對不起，" 我邊說著走入加護病房中， "剛剛替志斌慶生，所以來晚了。"
"妳忙妳的，" 崇緯放下手中的書， "沒時間的話就不用來探我了。"
"不要，" 我坐到他的榻邊， "我想天天見到你。"
"傻瓜。" 他苦笑著輕撫我的頭髮。
"你在看什麼書？" 我輕掀起書的一角， "侯文詠？你買的嗎？"
"不是，" 他把書交到我的手上， "是班上同學的。"
"是誰的？他們什麼時候來探過你了？" 我大略地翻閱著， "這本書我也想看，等你看完了我再去向他借。"
"啟礽替我借的，" 崇緯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是誰的。"
"啟礽？" 我狐疑不已， "我每次來探你，都沒見過他，他什麼時候來過？"
崇緯只笑不答。
我見他不願加以解釋，便轉換了話題：
"我現在正在玩一個很有趣的遊戲哦！你還記不記得有一種叫做「守護天使」的遊戲？……"
我把和人杰與文慶訂立的協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崇緯。
"妳抽到誰？"
"人杰。" 我故作神秘地細語： "不過他還不知道呢！"
"他早就知道了，" 崇緯笑了， "我現在也知道：人杰抽到的是文慶，文慶抽到的是妳。"
"為什麼？" 我詫異： "你的意思是說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守護天使是誰了？"
"嗯，" 崇緯牽著我的手， "傻瓜，守護天使是一種需要多人參與的遊戲，必須三個人以上才能成立。像妳抽到人杰，如果人杰也抽到妳的話，那文慶一定是抽到寫著自己名字的紙條，這一次抽籤就不算數；既然抽籤時大家都沒有異議，就表示沒有人抽到自己，妳抽中人杰、人杰抽中的必然是文慶，文慶抽中的就是妳了。"
"我怎麼沒想到？" 我抓著頭，哭笑都不是，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由你們自己決定，" 崇緯憐愛地吻過我的手背， "反正現在已經沒有謎題了，就只看你們還想不想繼續玩下去。"
"我怎麼這麼笨？" 我扁嘴，對自己的這一個自以為聰明的主意覺得羞愧， "竟鬧了這麼大的笑話……。"
"妳一直都是這麼傻呼呼的，" 崇緯含笑望我， "從認識妳開始就知道了。"
"討厭！" 我輕打他；
……
ｘ ｘ ｘ ｘ
95年9月11日 星期一
昨夜下了很長的一場雨，街道上處處聞到潮濕的氣味。
我的心就和陰暗不見晴的天際一樣，灰濛濛地──彷彿雨水隨時會驟然而下。
……
"阡阡？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恰巧途經室外體育場的志斌，遇到正呆坐在觀眾席的我。
"怎麼了？" 他放下書包， "妳的臉色不太好，沒什麼事吧？"
我搖著頭。
階梯仍有些濕漉，他不予理會，一股便坐在身邊。
"看樣子快下雨了，妳幹嘛還坐在這兒？" 他轉頭又問： "而且快上課了……。"
志斌的話漸漸模糊不清；
"阡阡？" 志斌探下頭，驚見淚水盈眶的我， "怎麼了？"
"我三姐去世了。"
淚水如泉水般洶湧，沾溼了校裙。
牛毛般的細雨飄落大地。
"車子在往教堂途中出了事，她和三姐夫都走了。" 我俯身低頭飲泣；
而志斌，傻傻地陪著我在綿綿細雨之中。
上課鈴聲響了；
"你去上課吧！" 我拭去淚水， "謝謝你陪我。"
"妳好點了嗎？"
志斌是個不擅安慰別人的人。
"嗯，" 我深吸一口氣， "謝謝你。"
"那一起走吧？"
他站起身，伸手來牽我。
"人死不能復生，" 他頓了頓， "妳要節哀。"
"如果生與死的確是兩個人最遠的距離，那誰又能看得透？" 我紅著眼睛。
"面對生死是逃不掉的現實，" 他撥了撥劉海， "總得去適應。"
我默然。
生死是逃不掉的現實，而人──就只得去適應……。
多麼殘酷的事實……。
三姐的骨灰在父親在堅持底下，由加拿大運回故鄉。
生時和三姐夫走得如此艱辛坎坷，死後仍無法在一起──。
父親是這麼一意孤行，任誰也勸阻不了。
或許，他的希望一直也就是女兒能夠回到自己身邊。
……
附錄（九）：星座分佈
水瓶座(23/1~19/2) 雙子座(22/5~21/6) 天秤座(24/9~23/10)
2月 9日 陸啟礽 5月22日 霍人杰 9月24日 風崇緯
2月14日 劉武慶 5月27日 熊淑樺 10月 8日 方國強
6月 4日 陳泰仁
雙魚座(20/2~20/3) 6月 4日 陳泰炳 天蠍座(24/10~22/11)
2月29日 唐文煌 6月11日 林麗琪 11月 6日 吳月梅
3月17日 陳俊暉 11月 9日 林雍泉
巨蟹座(22/6~23/7)
牡羊座(21/3~20/4) 7月 8日 楊昭萍 射手座(23/11~21/12)
4月12日 楊文豹 7月15日 王振興 11月30日 單阡阡
4月14日 丘瑋玉 12月 5日 黃盈盈
處女座(24/8~23/9) 12月13日 蘇冰蝶
金牛座(21/4~21/5) 8月24日 張保玲
5月 1日 張芝穎 9月 3日 劉文慶 魔羯座(22/12~20/1)
9月 8日 郭志斌 1月 2日 張文枸
1月 4日 李子明
附錄(十)：血型分佈
Ａ型： 陳泰仁 陳泰炳 林麗琪 楊昭萍
劉文慶 林雍泉
Ｂ型： 陸啟礽 陳俊暉 丘瑋玉 張芝穎
熊淑樺 王振興 單阡阡 黃盈盈
ＡＢ型：李子明 唐文煌 郭志斌 風崇緯
Ｏ型： 張文枸 劉武慶 楊文豹 霍人杰
張保玲 方國強 吳月梅 蘇冰蝶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Welcome to say someth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