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 花 咖 啡 館 19

感冒了

三天後﹐ 老陳沒有依約來到咖啡館甚至一連幾天都不曾出現。
‘老闆，他會不會是因為想不出咖啡點子而放飛機了?’曉晨小心翼翼地問。
見寶藍一聲不吭地繼續泡她的咖啡，曉晨繼續說 :‘老闆，老陳會不會忘了時間? 或者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
寶藍依然低頭悶悶地煮咖啡。曉晨只好繼續他的猜測說:‘妳說，老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寶藍終於忍不住開口，沉着臉說:‘你能不能別再亂說話了?’
‘可是。。。’
‘不要再瞎猜了，人家只是有事耽誤了來不了。’寶藍說完後無視曉晨，拿著托盤轉身進廚房去了。
曉晨愣愣地瞧著寶藍的背影卻只能搔搔頭，聳聳肩。
‘怎麼了?’ 曉晨身後突然有人說。

‘喝!’ 嚇一大跳的曉晨立即回頭，然後便見到不知在身後多久了的西瓦。
‘原來是西瓦哥! 嚇了我一跳!’
‘做了什麼虧心事?’ 西瓦邊調侃曉晨邊走向他常坐的座位。
‘哪有? ’曉晨一臉受傷的模樣投訴說:‘我像是會做壞事的人嗎?’
西瓦不說話只靜靜地打量曉晨。
曉晨無奈地告訴老陳放老闆飛機的事，然後順便解釋說:‘ 從那時起，我就見老闆黑著一張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又不肯說，我只好自己亂猜測了。’
西瓦搖搖頭說:‘她不想告訴你便代表你沒必要知道，你一直問也沒用。’
‘可是。。。’曉晨一臉為難地訴苦:‘一連好幾天都對著老闆那陰沉的臉色，週圍的氣氛都變得陰沉沉，毫無生氣﹐這樣的日子叫我怎麼過啊?!’
‘你老闆就算是平時也不見得是個多麼和藹可親的人﹐更加不像你那麼熱情。。。’西瓦笑了笑說:‘跟現在的樣子根本沒用不同﹐應該早習慣了。’
‘唉﹐這個不一樣啊!’曉晨誇張地哀嚎說:‘平常她再如何沉默都會抽空調侃我一下，或者拿我來開玩笑，現在老闆她根本是無視我的存在嘛!’
西瓦嘴角類似抽搐地從嘴角擠出話說:‘想不到你有被虐待的嗜好?’
‘這不叫被虐，這是重不重視我的問題。’曉晨煞有介事認真地解釋:‘ 平常，我已經覺得老闆對我忽冷忽熱的﹐時好時懷，讓我弱小的心靈受盡煎熬了，不過﹐至少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受重視地。可現在﹐老闆不單要請別人幫忙，而且有事也不找我商量，心事都往心裡藏，人更是變得沉默陰沉，我覺得自己被排除在這間店外格外難受!’
‘。。。’ 西瓦難得愣頭愣腦地瞧著曉晨，半響作不出任何反應。
‘呃﹐曉晨，有沒有什麼吃的?’ 西瓦摸了摸臉﹐無奈地問。
‘啊! 我都忘了招呼西瓦哥了，你等等我去查一查!’曉晨說著便飛奔進廚房里去。

待曉晨離去後，西瓦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有時候跟曉晨說話真的是很累人，他的思考方式跟普通人太迴異。
望了望四週，西瓦才發現咖啡館里只有一個顧客，而且是個有一點兒怪異的女人。
而且他還發現女人一直偷偷地望向自己，忽喜忽憂﹐帶點徬恍帶點期待。
他皺著眉努力回想卻始終想不起認識這麼個人，可是她這種行為真的讓他全身不舒服。
西瓦乾脆走向巴台去。
曉晨這時剛好從廚房走出來，興高采烈地介紹說:‘ 今天的咖啡點心是咖啡小餅乾!’
剛在高腳蹬坐下的西瓦一聽，不知覺地皺起眉頭問:‘小餅乾? 就這樣?’
‘啊?’曉晨意外地問:‘西瓦哥你向來不理會什麼咖啡點心的啊?’
也對，西瓦無語。
不過，曉晨突然好笑地說:‘想不到老闆也有做不來的事。’
‘呃，什麼事?’ 西瓦好奇地問。
‘呵呵，烤餅乾。’ 曉晨笑嘻嘻地說:‘廚房現在亂得像刮颱風似的。而且還把自己弄得亂七八糟哩! 呵呵。。。’
’咳﹐咳﹐咳。’ 曉晨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幸災樂禍，趕緊收起笑容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笑的。。。’
‘。。。沒關係。’
剛好有客人進來，曉晨放下手上的點心便去招呼客人，留下西瓦一人在吧台。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西瓦又開始感覺到背後刺人的視線。
西瓦還在煩惱該怎麼做才能躲開那女人的視線? 卻在這時寶藍偷偷地從廚房里伸頭出來張望。
看著寶藍滿頭大汗，頭髮還沾了些雞蛋弄得糊糊地，瞧著瞧著西瓦忍不住笑了，竟然主動調侃她說：‘聽說妳差點兒將廚房燒了?’
寶藍一時反應不來，呆愣地瞧著西瓦發獃。
‘妳有什麼想幫忙的嗎?’西瓦親切的問，見寶藍還在發愣，他竟然主動地走向她問:‘是不是廚房有事需要幫忙?’
也不待寶藍回應，西瓦已徑直走進廚房。
寶藍終於從震驚中回神而趕緊轉身進廚房，不過卻來不及阻止西瓦，結果便是聽到很響的一聲‘砰!’，西瓦已經結結實實地跌倒在地上。
‘對。。。對不起，我來不及告訴你我剛剛打翻了整盒雞蛋!’
‘我。。。現在知道了。。。’
寶藍慢慢地扶起西瓦到一邊，一臉抱歉地問:‘你。。。還好吧?’
西瓦忍不住翻白眼，然後才開始打量一眼廚房。
除了打翻一整盒雞蛋以外，還有一些被打翻的熱水，水壺，瓶瓶罐罐，滿桌子咖啡粉末，糖漿，咖啡豆，而且竟然還倒了一地的烤焦餅乾﹐四週更是被不知明而糊成一堆的東西濺得到處都是。。。 。。。眼前的滿目瘡痍令西瓦驚訝得無言以對。
‘這。。。都是妳一個人的傑作?’西瓦難以置信地問。
‘呵呵。。。呵呵。。。’寶藍一直傻笑打算就這樣蒙混過關說:‘ 你沒事的話，能不能出去替我把曉晨叫進來?’
‘恐怕不行。’西瓦考慮了一會兒才回答說:‘他正在招呼客人。’
‘這。。。’寶藍一臉為難地望著眼前的凌亂再次發愣。
西瓦摸了摸臉﹐無奈地提議說:‘妳把自己弄乾淨後出去吧!’他瞧著廚房不太請願地挽起衣袖說:‘我來幫忙妳收拾這裡的殘局。’
‘喝?!’

天要下紅雨了，寶藍心想。
那個人竟然笑了，而且還這麼熱心地主動幫忙?! 寶藍想著想著忍不住起了一身疙瘩。
見曉晨走回吧台，寶藍立刻上前去問:‘哎﹐你知不知道你的西瓦哥怎麼了?’
‘啊?什麼?什麼事?’曉晨雙眼發亮地問。
‘沒。。。沒事了。’寶藍一件曉晨的反應立即改變主意問:‘客人要什麼?’
‘喔﹐order 在這。’
寶藍轉身去煮咖啡後，曉晨四週張望了一眼突然發現西瓦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他才剛想問個清楚，有個女客人戰戰競競地走過來問:‘呃。。。請問。。。’
‘什麼事能幫忙?’曉晨立即笑容滿臉地問。
‘這個。。。這個。。。’
‘嗯?’
‘這個。。。那邊那個。。。’
‘曉晨﹐咖啡好了。’
‘好，來了!’曉晨轉身對女客人說:‘小姐，請等一等，我很快回來!’說著便去端咖啡，留下女客人。
‘小。。。咦?’等曉晨端好咖啡後回頭，那位小姐已經離去了。
‘怎麼今天的顧客都莫名其妙地離開? ’曉晨自言自語地說。
不料﹐話才剛說完便見到西瓦從廚房里走出來。
‘你。。。西瓦哥?你怎麼。。。?’曉晨吃驚地指著西瓦問。
‘什麼?’西瓦將咖啡錢放在台上便自己離開仿彿從來沒發生任何事情一般。
西瓦一離開寶藍幾乎是立即便衝進廚房里去，不到一分鐘便滿臉疑惑地走出來。
曉晨連忙上前問:‘老闆﹐發生什麼事了?’
寶藍依然一臉疑惑地搖搖頭。
‘怎麼西瓦哥從廚房里走出來?’
‘剛剛他不是已經離開了?’曉晨不死心地問。
‘還有，老闆妳剛剛不是有事問我嗎?’見寶藍還是一臉迷惑，曉晨更加好奇地問:‘老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寶藍依然搖頭。
‘老闆，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寶藍聳聳肩莫名其妙地回答。
曉晨直到這時才主意到寶藍的臉色有點不對。
‘老闆﹐妳的臉怎麼這麼紅?鼻子也是紅紅的?’
寶藍終於無奈地說:‘因為我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