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陪我走～6

　　 "啟礽……" 我吃了一驚；
　　 "妳一定在想，我今天會贏崇緯只是僥倖，其實我再怎麼努力也贏不了他的，對嗎？"
　　 "你怎麼啦？"
　　總覺得啟礽今天有點語無倫次；
　　 "吃錯藥啦？"
　　 "沒有。" 啟礽低下頭；
　　 "啟礽，你剛才講的不是真的吧？"我疑惑地望住啟礽。
　　 "嗯？"
　　 "我是指掉棒子的那件事。"
　　 "妳說呢？"
　　 "你不會這麼做的，我相信你。"
　　我自認是瞭解啟礽的。
　　 "阡阡，"啟礽向我探問︰"妳是不是喜歡風崇緯？"
　　 "啊？"我裝傻避過了他的問題︰"我喜歡很多人呀！有老爸、老媽……"
　　 "那我呢？" 啟礽睜大著眼睛，急著知道答案。
　　 "不喜歡！"我搖了搖頭， "整天欺負人又賴皮的小氣鬼，我才不喜歡！"
　　 "哼，"啟礽生氣了，"才不希罕……，愛哭鬼！"
　　 "小氣鬼！" 我向他吐了吐舌；
　　 "那妳愛不愛我？"啟礽抓著頭再問；
　　 "像對哥哥那樣的愛嗎？"我反問他。
　　他默然。
　　啟礽一聲不響地走了，手中抱著我送給他的毛娃娃。


　　94年5月19日　星期四

　　 "阡阡，阡阡啊！怎麼還不起床啊？快遲到了。" 大清早，就被母親千催萬請地叫了起來。
　　昨天的學聯賽就如一場夢──，累得我連站立都無力；
　　啟礽卻一反常態地準時來到我家門口，平日他總是遲到。
　　 "早，"啟礽對著睡眼朦朧的我傻笑，"昨晚睡不好嗎？"
　　"呵──" 我打了個哈欠，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鞋。
　　 "一定是昨晚說了沒良心的話，受良心責備內疚而睡不著。" 啟礽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亂講，我才沒違背過良心呢！" 我系好鞋帶，右手提起了背包。
　　 "哎喲！"
　　背包竟拿捏不穩而掉在地上。
　　我甩了甩右手，"昨天的學聯賽體力透支了才會這樣的！"
　　 "妳的手怎麼了？"啟礽指了指我的右手腕。
　　 "昨天被你捏痛的！" 我把掉在地上的背包拾起。
　　 "對不起啦！"啟礽抓頭的老毛病又犯了，"昨天是我不對啦！"
　　 "算了，反正你經常都欺負我！"我負氣地說。
　　我們倆並肩走向車站；


　　自國小以來，我和啟礽幾乎天天都一起上下學，風雨無阻。我們不僅自小一起長大，兩家的關係也很密切；因此，我和啟礽可算是如親兄妹般──雖然時常吵架但仍很關心對方。


　　 "怎麼？真的很累嗎？"
　　巴士緩緩地在路上走著，涼風不斷地從車窗吹入，吹亂了我和啟礽的頭髮。
　　 "呵──" 我又打了個哈欠。
　　 "你知道嗎？我昨天共跑了三萬零八百米。"
　　 "那妳就睡吧！到站了我會叫醒妳的。" 啟礽拍了拍自己的右肩，示意我靠著他睡。
　　 "才不要，"我撥弄著頭髮，"我不會靠著窗睡嗎？"
　　我靠著車窗的玻璃，慢慢進入睡眠狀態。
　　迷糊之間又靠到啟礽的肩上。

　　 "阡阡，阡阡！"啟礽撥弄我的劉海，"起來了，到站了！"
　　 "啊？" 我迷迷糊糊地，一時仍無法意會啟礽的話。
　　 "走。" 啟礽從我懷中取過了背包，牽著我的手，走下了巴士。
　　 "啟礽，"我仍睡意盎然，"我好累呀！"
　　 "醒一醒吧！我們到學校了。" 啟礽停下了腳步，輕輕地推了推我。
　　我揉了揉雙眼，又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走吧！"啟礽拍拍我的後腦，莞爾道。
　　我們走在通往教室的長廊上，長廊的盡頭是階梯，我們的教室在四樓。
　　就在長廊的盡頭，我們碰見了崇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