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為我準備康寶藍嗎?
以爲從此西瓦不會再踏入咖啡館,至少彤欣上班的時段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可是,才過個三天,他又在咖啡館出現了,時間是早晨五點。
寶藍心想:我開這咖啡館的目的雖然是爲了滿足半夜想喝咖啡的人,可是沒預料到有人這麽討厭回家,每次都在快天亮時來喝咖啡,或午夜夜深人靜時還逗留在咖啡館。
今天意外的不是一個人,還攜帶了一個醉得很厲害的女人。
‘我在街上撿到她。’西瓦一見寶藍邊解釋邊扶著女人躺到沙發上,然後跟寶藍要了杯開水。
彤欣自西瓦進門后一直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不知所措地呆立在一旁。
西瓦一直無視彤欣的存在,一眼也不瞧她。
‘她是你的客人。’寶藍取來開水及熱毛巾時西瓦這麽對她說。
‘我的客人?’說著,寶藍坐近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身邊,仔細打量。
擦拭完她臉上的污垢后,寶藍訝異地發現醉醺醺的女孩竟然是蓮花!
‘你在哪裏揀到她?’寶藍擔心地問。
‘酒吧街附近。’西瓦皺著眉頭說:‘在來這裡的路上,我見她醉倒在街邊,差一點便被幾個歹人拖上車。要不是我及時喝住那些人,她的下場可能會很糟。’
寶藍憂心地瞧著醉死後依然皺著眉頭的蓮花。
‘小彤,給我煮杯姜茶來。’半響沒有回應,一回頭才發現彤欣失神地注視著西瓦。
寶藍不耐煩地提高聲音喚:‘小彤!小彤!’
‘我來煮吧!’西瓦說著便往廚房走去。
倒是彤欣,還在出神地望著西瓦的背影。
寶藍受不了地上前推了推彤欣,語氣非常不高興地吩咐她:‘別發呆了!去拿個水盆跟溫水來。’
‘呃?’剛剛回神,還弄不清楚狀況的彤欣愣在原地不曉得發生什麽事。
‘我讓妳去拿溫水跟水盆,妳還愣在這干嘛啊?!’寶藍終于發火吼人。
彤欣急急忙忙離去后,寶藍仔細地替蓮花拉好亂得不成樣的衣服,然後輕輕擦拭掉她臉上過於濃艷的妝。溫水拿來后,她還替她擦拭身上其他的傷口。那些都是擦傷,大概是跌倒時或者是拉扯時划傷了。
西瓦幫忙寶藍扶起蓮花,好讓寶藍喂蓮花熱湯。
兩人合力才勉強讓蓮花喝下一點點熱湯。
蓮花一直在喃喃囈語,忽而發笑,忽而難過得低聲飲泣,幸好她沒有發瘋發神經,只是安靜地躺著。
寶藍在蓮花身邊待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緩緩入睡后才放心離開。
這麽一忙,已是五點四十分,而彤欣卻不見蹤影了。
一直呆在吧台的西瓦見寶藍正尋找彤欣,臉色不善地指了指廁所。
寶藍乾脆坐到客人的位置,考慮了很久才帶點靦腆地道謝說:‘謝謝。’
西瓦吃驚的盯著寶藍打量,他可能以爲自己聼錯了。
‘我說謝謝你!’寶藍提高聲音說,有點惱羞成怒。
‘。。。爲什麽謝我?’
‘謝謝你救了那個小女生。’寶藍看了看西瓦,衷心地感謝說:‘幸好被你撞見了,要不然,我難以想象她會遭到怎麽樣的暴行。’
西瓦難得彆扭地說:‘ 只是剛好遇見而已。’ 然後便低下頭煮咖啡。
呵呵,寶藍意外地見到靦腆的西瓦,不知怎麽心裏樂滋滋地。在看到他很自然地在吧台裏泡咖啡時,寶藍心裏有根玄被撥動了。
她開始有點期待西瓦會泡出什麽樣的咖啡來?
向來,他們的角色都是一個點,另一個造單準備。
現在,他將會為她準備什麽咖啡?
帶著期待的心情看著西瓦在原本該屬於她的工作臺作業,讓她有一瞬間以爲自己身于法國的浪漫之都。突然閒,她很想聼Clémence Lhomme 的歌,所以她對西瓦提出這個要求。怎料,西瓦竟然皺著眉頭說:‘現在不是聼她的歌聲的時候。’
‘啊?那應該是何時?’寶藍不解。
‘應該在我不在的時候。’西瓦決斷地說。
這是什麽話?! 在我的咖啡館說我不能聼我想聼的歌,那不就是叫我在自己家裏不能睡自己的床? 寶藍氣得差點跳腳。
在脾氣還沒有爆發之前,希瓦已經播放Diana Krall的專輯,而且咖啡也泡好了。
瞧著圓錐形玻璃杯裏有層次地裝載的咖啡,寶藍很珍惜地慢慢小啜一小口,她已經忘了剛剛還在為聼歌的事而氣得跳腳。
西瓦專注地瞧著寶藍喝下咖啡,見她深深吸氣、微微眯著眼,一臉滿足地微笑著,好像剛剛喝下的是人間極品似的,最後她緩慢地呼氣,感慨地讚嘆:‘好棒的果酒咖啡,好誘人的濃郁芳香,你是用利口酒吧!。’
‘太誇張了,妳不久前才喝過我泡的咖啡,不是嗎?’西瓦好笑地說。
‘唉,那不一樣。我那時感冒,什麽都聞不出,味道也喝不出啊!’寶藍異常感動地捧著杯子說:‘原來別人泡給我喝咖啡的感受是這麽的不同啊! ’
呃?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西瓦納悶地想。
寶藍突然有感而發地說:‘哪天有機會,你能不能泡杯康寶藍?’
西瓦狐疑地望著她。
‘因爲我的名字就叫康寶藍。’
。。。。。。。。。。。。。。。。。。。。。。。。。。。
一直躲在廁所裏培養情緒的彤欣,終于儲備足夠的勇氣步出廁所,打算摒棄一切顧慮與束縛,與西瓦好好聊一聊。結果,她一出來,見到的是相談甚歡的兩人。
何時發生的?怎麽會這樣?
這兩人不是一直不對頭的嗎?
她已經跟曉晨打聽兩人的事情,他說他們就像狗跟貓的關係,相見兩相厭。
難道曉晨騗我???彤欣難以置信地想。
[不可能!他沒有理由騗我! 難道是他們故意不讓其他人知道?
真是這樣嗎?
不會的,不可能的,這兩人不可能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真的不可能嗎?如果不是關係匪淺,爲什麽西瓦會經常在夜深人靜時出現在咖啡館?難道他真的不用休息、不用睡覺?
要不然,西瓦怎麽會如此熟練地在泡咖啡?
爲什麽?爲什麽?爲什麽?
眼看著我為西瓦做了這麽多,寶藍卻一直都保持沉默?
難道說,她一直在看我笑話?
她讓我留下打工,甚至是安排這個時段讓我工作就是爲了讓我看見他們相好嗎?!
原來,原來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原來寶藍是這麽攻心計的人!
西瓦!你千萬別被騗了!那個女人根本是表裏不一,她一直都在用虛僞的面具欺騙你呀!]
彤欣惡狠狠地瞧著一臉陶醉的寶藍,心裏憤滿不忿。想著該怎麽做才能讓西瓦發現她的奸詐,該怎麽做才能讓西瓦認識寶藍的爲人?
我不會讓我的西瓦被妳這種人欺騙的! 彤欣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揭穿寶藍的假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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