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 花 咖 啡 館 8

悶悶的天气

‘好熱、好熱，熱死人啦！’　曉晨夸張地搖頭甩手，企圖用手扑赶熱气 。
‘老板。。。！’　曉晨怪叫：‘ 你怎么不裝冷气机啊？’
‘裝了，不過今天坏了。’　老板口里嚼著不知什么東西說。
‘怎么不去修理哩？？？’
‘找誰去？這個時間全下班了，只好等到明天早上。’
‘怎么辦？好熱啊！’
老板莫明其妙地瞧著曉晨問：‘ 你到底是不是馬來西亞人？ 這一點熱都受不了？’
‘誰受得了？受得了的話就沒有人裝冷气机啦！’　曉晨終于耐不住問：‘ 老板，你一直再嚼什么 ？’
‘嚼冰。’
‘啊？’ 曉晨慢半拍地想了一下，突然沖進廚房挖冰去。
曉晨鼓著腮幫子，一臉滿足地走出廚房，一邊說話一邊呼出白白的煙，他自己越呼越覺得好玩，便不亦樂乎地玩起來。
‘老 “ 反 ”。。。原來你自己也　“ 發 ” 熱，
這么“ 厚 ”　。。。的辦法也 “ 夫 ”。。。早點告訴 “ 佛 ”　。。。太 “ 否 ”份了 。’
‘像你這樣子一次吃這么多冰，拉肚子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 “ 佛 ”宁愿拉　“負”子也不想熱死！’
‘隨你，別忘了廁所也是沒冷气的，到時更加熱。’
‘噢 。。。“飛” 呀！’ 曉晨忍不住哀號。
老板實在有點受不了曉晨的夸張。
‘你幫忙看一下店順便打掃干淨盆栽附近的污泥，還有，那么怕熱就將折疊門開了。’
老板說完取了皮包走向門口。
‘啊！老板，你要去哪里？你就放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要不然我請你來干什么？’ 老板接著說：‘ 我到附近買些材料，很快便回來。你乖乖地看店噢！’

曉晨首先打開折疊門，希望有一絲涼風吹進來，結果外面的樹葉紋絲不動﹐哪來的風 ?
接下來又清掃不知名盆栽下的污泥，再看看時鐘，才過了十五分鐘。
曉晨無聊得自言自語地拿著抹布四周抹擦。
‘這些到底是什么花？里里外外种了這么多盆 。’
‘干嘛裝了兩扇外表美麗典雅卻扑不出涼風的風扇？哎。。。好熱！’
來到吧台前面的布告欄前，曉晨好奇地開始一張一張照片、便條、廣告地研究起來。
布告欄上只貼上几張常客的照片，年輕女孩、男孩的照片占多數，几張便條、几張傳單、几張名片。
‘嗯 。。。這女孩長得好可愛，可惜有男朋友了，竟然還將合照留下來供人觀賞，可惡！’
‘這個嘛。。。長得還可以，哇！這個長得也太“ 安全”了吧？難怪要特意留下電話號碼，奇怪我怎么對這些人沒印象呢？’　曉晨很認真地側頭思索，結果還是沒有印象。
‘這里兩張男的剛好可以配那兩個女的耶！’ 曉 晨接著搖頭說：‘ 痴心妄想嘍。男的希望美女來電結識他，女的希望俊男帥哥看上她，
結果呢呵呵。。。最相配的配對都在這塊板上了 。’
‘咦？角落上竟然還有張發黃的陳年照片？。。。尋人啟示：當年x x 大學的同學們，若有人還記得照片上的我，請撥這電話 0 3 - 2 2 x x 3 3 9 0 。。。噢？這是這一帶的電話號碼，不知道有沒有人打去？’
‘不過，干嘛得放一張發黃的照片呢？不過照片上當年的女孩長得真漂亮，現在不知如何了？’
‘噢 。。。這些全是留言條，有沒有人留言給我呢？當然沒有啦，笨蛋！’
‘。。。傳單。。。真是混帳！這些咖啡店、X X cafe 的廣告傳單干嘛讓它們貼在這里？！老板想倒自己的米不成？？’
‘還有名片。。。律師？技術工程師？宣傳部總管？？？ 銷售代理？。。。為什么要貼上這些？’
曉晨望著布告欄上的种种，決定先將礙眼的廣告傳單撕下來。

當他剛伸出手，背后突然傳來聲音說：‘ 我說 waiter 先生，你想擋路擋多久啊？’
曉晨嚇得整個人彈了起來，离地至少一尺，轉頭見到來人時張大口說不出話。
‘請問這間咖啡館是這樣子招待客人的嗎？’ 來 人鼻孔朝天，非常不客气地說 。
終于回神的曉晨立即恢复職業微笑說：‘ 歡迎光臨，一個人嗎？’
‘廢話，難道你見到第二個人了嗎？’
‘對，對，這邊請。’曉晨依然笑容可掬地招呼著：‘ 請問您是想坐里面抑或外面呢？’
‘。。。里面不能抽煙吧？坐外面好了。’
‘好的。’
放下menu 后，曉晨迫不及待轉身就走，來到吧台突然受不了似的全身顫抖，看他的樣子似乎想將身上的疙瘩抖下來。
‘太恐怖了。這么熱的天气畫了個濃濃的大花臉，化妝品的品質不太好似的，妝都已經在溶化了。’
曉晨拍著胸口安慰說：‘ 乖乖別怕，害我剛剛還以為見鬼了！呼！’
‘ waiter! ’ 女孩遠遠地叫喚著，曉晨只好陪上笑臉迎向打扮得大紅大紫、袒胸又露背的客人。
‘小姐想要什么呢？’
‘來到這里當然是要喝咖啡啦！’ 女孩皺眉頭問：‘ 我想問的是，這里怎么沒有現在流行的那种冷水風扇？’
曉晨愣了半響才會意。
‘這里地方太小放不下，而且咱們這地點即通風良好且陰涼如水，不會太熱的。’ 曉晨唯有這一次說得如此言不由衷。
‘要不，小姐先喝杯冰水好嗎？’
‘好吧！好吧！快一點！’女孩邊說邊拼命摔手驅散熱气。
曉晨赶緊倒杯冰水給自己，然后再端一杯給女孩。
‘小姐想喝什么？’
‘冰 Latte 加奶，順便拿個煙灰缸給我。’
‘是的。’
曉晨轉回吧台拿了煙灰缸再回到女孩的座位時愣住了。
女孩原本穿得就少，此時連薄薄的外衣也脫了，剩下一件低胸且小一碼的紅色背心，那深深的乳溝差點讓曉晨咬破舌頭。曉晨眼神慌亂、不知所措地放下煙灰缸便匆匆离開。
女孩卻完全不覺，依然很努力地甩手驅赶熱气，每甩一次，胸前的蠕動就更厲害，單單遠遠瞧著已經讓純情的曉晨臉紅耳赤，更加熱了。
可怜的曉晨只能躲在吧台后拼命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