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 花 咖 啡 館 20

冬之遐想

[曇花咖啡館] 一連三天都休業﹐當然是因為老闆感冒得昏昏沉沉什麼都做不好的關係。
雖說休業，除了第一天時躺在家裡休息以外，寶藍第二天便已經耐不住回咖啡館。
面對空無一人的咖啡館，寶藍心情大好地開始清洗咖啡器具，吧台等，然後裡裡外外地將咖啡館清理一遍，又將所有盆栽的雜草拔掉然後從新擺設好。
所有店裡的事都忙完畢後寶藍已經氣喘吁吁頭昏腦脹了，休息了一會兒卻又開始烹煮咖啡。煮水當中，寶藍翻了翻CD 架，然後決定在早晨沒人的時段聽些提神的歌曲，所以選來選去選了 CORINNE BAILEY RAE 的歌曲。
選好歌後，寶藍便開始煮咖啡，心想終於可以自己一人好好享受咖啡了，怎料這種時候竟然有人敲門?!
不會是西瓦吧?寶藍不怎麼耐煩地想。
她臉上雖不甘不愿地去開門，可當她一見站在門前的是一位女子後一股失落感油然昇起。

寶藍靜靜地在吧台裡煮咖啡，將榛子醬、蜂蜜、薑粉及小豆蔻倒入杯中然後再倒入expresso 再加上奶沫，用少量咖啡將榛子醬稀釋後便在奶沫上點綴成只小熊。
將這杯看似能夠溫暖人心的咖啡端給女人後寶藍便坐在她對面問:‘妳。。。好點兒了嗎?’
‘謝。。。謝謝。’彤欣低著頭不停地道謝。
寶藍無奈地說:‘先喝點咖啡，暖一暖身子吧?’
‘嗯。’彤欣點了點頭拿起杯子小啜一口。
寶藍無奈地望眼窗外，瞧著不知何時開始的傾盆大雨發獃。
。。。 。。。過了一會兒，彤欣充滿歉意地說:‘我不知道店裡今天休業，突然來打擾真。。。真的很抱歉。’
寶藍慢慢地轉頭看著一直低著頭彤欣安慰:‘突然休業而且沒有事先通知也難怪會給客人帶來麻煩。’
‘不，是我不對。’彤欣的頭垂得更低，聲音更小接著說:‘我只想著要避雨，見到牌子寫著休業我還是敲門，真的給妳添麻煩了。’
‘別介意。’寶藍儘量親切溫和地說。
‘對。。。對不起。。。’想不到彤欣突然哽咽。
‘妳。。。妳怎麼突然。。。哭了? ’寶藍吃了一驚。
‘我。。。我。。。其實是。。。是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除了這裡實在想不到能夠去的地。。。地方了!’ 彤欣陡地抬頭﹐緊緊抓住寶藍的手哽咽說:‘我。。。我。。。今天被公司辭了。。。我我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恍恍惚惚走到這。。。我就在想。。。老老闆妳。。。妳能不能。。。’
‘呃?’
‘能不能聘請我?’
‘。。。’ 寶藍似乎是嚇呆了似的睜大雙眼。
‘我。。。什麼都肯做的! 泡咖啡我也可以學的，妳要我打掃、打雜、洗碗碟我都不會有怨言的! 真的! 現在我真的很需要一分工作!’
半響，寶藍才慢慢回神，勉強說:‘ 呃，可是我需要的是從午夜上到早晨的班﹐妳的家人。。。’
彤欣迫不及待打斷寶藍的話:‘我可以上晚班的，只要有工作就行，時間不是問題! ’
‘這個。。。’ 寶藍為難地說:‘晚上的時段很危險的。。。’
‘我不怕!’ 彤欣用力抓緊寶藍的手，滿臉淚痕，哀求說:‘求求妳，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彤欣見寶藍還是一臉為難，把心一橫想向寶藍下跪。
寶藍見狀嚇得整個人立刻清醒，連忙阻止彤欣安慰說:‘別這樣，我 。。。這樣好了，我請妳!’
‘真的?!’ 彤欣欣喜若狂的問。
‘不過有條件。’ 寶藍說:‘ 試用期三天，如果三天後我覺得不適合的話還是要請妳另謀高就。’
‘三。。。就三天?’彤欣吃驚地瞧著寶藍。
‘對，不過在這三天裡妳還有時間尋找適合妳的工作，到時妳再作出決定好了。’寶藍認真地說。
彤欣考慮了近一分鐘後回答:‘好! 我一定會努力工作到令妳滿意的!’
寶藍微笑著拍了拍彤欣的肩膀說:‘ 喝點咖啡吧! 我去給妳拿條毛巾擦一擦頭髮，這樣子很容易感冒的。’ 說著寶藍起身到廚房去。
寶藍離去後，彤欣擦干眼淚﹐滿足地慢慢品嘗手中的咖啡，如痴如醉的打量咖啡館，已經開始想象往後愉快的日子，看著吧台的眼神特別凌厲。一見寶藍從廚房出來﹐彤欣趕緊低下頭﹐戰戰兢兢地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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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叫做彤欣女人打發走後，寶藍躲在吧台後一邊煮咖啡一邊考慮這件事情。
無論怎麼看她都不認為彤欣適合這裡的環境，而且寶藍很在意彤欣的目的。畢竟晚上的時段不是甚麼人都適合做否則她也不用一直自己一個人做。
寶藍有點心煩意亂地瞧著眼前的咖啡器具，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先泡杯剛剛端給彤欣喝的 ‘冬之遐想’。她不對彤欣解釋這咖啡的名稱，一方面覺得她不會有興趣，另一方面覺得不該告訴她，原因卻不明。
寶藍甩甩頭甩掉無謂的思緒，從櫥櫃里拿出水滴式咖啡壺及咖啡豆，慢慢地開始研磨深炒過的咖啡豆，然後將冷水倒入上壺裡，固定好濾紙後放進磨細的咖啡紛，輕輕壓咖啡粉將它們固定後浸於水中，調節點滴拴以每分鐘 40 ~ 45 滴的速度後即可等待咖啡液提煉了。
所有準備工作做好後，寶藍端著 ‘冬之遐想’ 到臨窗的座位坐下，配些剩下的咖啡餅乾，開始發獃。
與其說發獃還不如說研究來往的人群，這是寶藍每天都必做的事情也是她一天里最享受的時段，只是今天的時間比較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腳步慢慢地加快，神色匆匆地﹐她不用看時鐘也猜得到現在是午休時間的尾聲；這種情形維持了將近十分鐘左右。街上的行人剎那間冷清許多，剩下那些步履蹣跚或是姍姍來遲的行人。這些人要嘛身於高位或是職位不高不底的職員，每天忙於不輕不重的事務。
等到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時，突然間有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寶藍眼裡。她瞪大眼一看，越看越像是西瓦，還來不及細想人已經反射性地躲到桌子底下。到底為了什麼要躲他?大概是不想寧靜的時間被打擾吧? 寶藍心想。
過了一會兒，寶藍在桌子底下張望一會兒才慢慢地爬起身。
想到提煉咖啡還需要幾小時的時間，她必須留在咖啡館裡而且她也不想離開跟不想被打擾，考慮了半響決定將所有的竹帘拉下來。這樣子她誰都見不到便可以樂得清靜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寶藍拿了幾本雜誌小說一邊看書一邊品咖啡。